顾廷森没有想到，他只是想遣散九房姨太，迎娶一位新式思想的女学生。
妻子姜棠棠转身，便做回了他顶头上司的白月光。
……
姜棠棠平复了一下心情，问道。
“少帅，报纸才夸苏清颜是新时代的巾帼女子，第一才女，你就要让她做姨太太？她愿意吗？”
顾廷森剑眉星目，语气中一沉。
“棠棠，我打算和清颜执行新式一夫一妻制，所以准备将姨太太们都遣散。”
一夫一妻！
姜棠棠闻言一怔。
“那……我呢？”
顾廷森面上有些愧疚。
“你们姜家已散，你独身一人无处可去。你还会是顾家的女主人，可顾公馆的少帅夫人，只能是清颜。”
少帅夫人，只能是清颜。
姜棠棠下意识看了一眼，一旁报纸上对苏清颜的赞扬。
未免有些讽刺。
“少帅，你太荒唐了，此事我不同意。”
“你可想过，不仅是我无处可去，你那九房姨太太们又该何去何从？当初既然收了她们，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？”
顾廷森剑眉微蹙：“棠棠，你知道的，这些姨太太一部分是下属所赠，一部分是父帅让我娶的，本帅对她们没有感情，我会给她们遣散费！”
“清颜说的对，我放她们离开另寻良人，才是对她们负责！”
他说到苏清颜时，眉目温柔，仿似在描绘一件绝世珍宝。
姜棠棠听到这话，思绪飘到了三年前。
那时顾廷森向父亲求娶自己时说：“我顾廷森心悦姜棠棠！会一生一世护着她，不让她受半点委屈！”
可现在，姜棠棠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。
只调转话锋道：“那麻烦少帅将苏小姐请到顾公馆来，我想见一见她。”
她不信，报道上与众不同的新时代女子苏清颜，会愿意嫁给已有妻妾的顾廷森？
就怕是顾廷森自己爱慕苏清颜要强娶。
而顾廷森却呈一副防御姿态。
“棠棠，我不会带她来见你的，你也不要想着给她立姨太太规矩。她是新时代女性，不会遵守你们这些自我束缚的旧时代女子观念。”
“而且她说了，和你能不见，就不见。”
说完，顾廷森拿上大衣离开了屋子。
姜棠棠一个人坐在屋内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从小跟着姜棠棠的丫头小桃替她不值，眼眶泛红。
“大小姐，您可是姜家长女，是姜大帅的女儿！当年求娶您可不止他顾廷森一个，如果不是他当年信誓旦旦在老爷面前许诺此生只爱您一个，老爷也不会将您嫁给他。”
“您还容忍了他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，现在他竟然要为一个姓苏的要遣散，所有姨太！”
“说什么一夫一妻……”
姜棠棠听小桃再次说起“一夫一妻”陷入了沉思。
她曾是西南军阀姜龙勋大帅的长女，母亲去世的早，父亲虽然没有再娶妻，却也有四房姨太。
从小耳濡目染，她并未觉得父亲有哪儿做的不对，也从不奢求顾廷森会只有她一个女人。
所以哪怕他有九房姨太，她也容了下来。
可现在他要一夫一妻。
一夫一妻……
那自己算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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