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仅六岁的妹妹倒在地上，脸色青紫，口吐白沫。
“乞丐婆婆，婆婆变成毒蛇了！”
阿妹已然神志不清，一边喘气一边说着胡话。
“阿妹，你坚持住，大夫马上就来了！”
她纤细的手臂此刻肿得如同馒头般，上面有两个牙印正朝外渗着黑血。
我低头用力吮出毒血，脑中空白一片。
现在是冬天，怎么会有毒蛇呢？
不应该有蛇啊！
住在隔壁的小桃脸色惨白，蹲在我身边不停发抖。
“小稻说今天是你的生辰，她要送你一筐野果当礼物。”
“我，我们摘完果子下山，路边突然出现一个乞丐婆婆。”
“婆婆说她肚子饿，能不能把那篮子野果给她。”
“小稻舍不得，就只给了她一半。”
“谁，谁知道婆婆骂她没有同情心，突然变成蛇咬了她一口！”
小桃今年十岁，已经比阿妹懂事许多。
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，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。
传说，修真界的仙君仙子们最爱考验凡人。
考验失败者，会得到惩罚。
而通过考验者，可以得到传说中的仙缘。
因为考验而死在他们手上的人，不计其数。
而现在，轮到了我年仅六岁的妹妹。
仙子下的毒，无人可救。
我颤抖着手将妹妹抱在怀里。
她很瘦很瘦，虽然有六岁，抱在怀中却几乎感受不到重量。
“姐姐在，你别怕！”
“姐，我好冷！”
阿妹全身都在发抖，却努力将手伸进衣兜里，摸出一把红色的野果。
“姐，这，这果子我怕人家摘走，前几天就用叶子盖好了。”
“你，你快吃，我吃了一颗，是甜的...”
“娘，娘亲说你过了今年生辰，就是大姑娘，可以嫁入了...”
“姐，我，我舍不得你嫁人，万一以后的姐夫，对你不好怎么办？”
“姐，我好疼啊！”
阿妹的气息逐渐微弱，身上越来越凉。
我努力搓着她的胸口和手心。
可这具小小的身子，却还是慢慢地僵硬而冰冷。
我胸口像被人剜了一个洞。
有刺骨的寒风从中间呼啸而过，吹得我五脏六腑钝钝的疼。
“哇！”
小桃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；
“小稻是不是死了？”
“她会不会和我娘一样，被埋进黑乎乎的地里，以后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？”
埋，埋进地里？
阿妹才六岁。
按照村里的规矩，未出嫁的女子如果死去，连墓碑都不能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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